安饶上了大学之后就没再学过历史,只隐约记得三藩最后是平了的,但具体细节她就一概不知了!
哎!
想想她就无比郁闷!
她要是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能投胎到清朝来,当时学历史的时候非头悬梁锥刺股不可,可现在说啥都晚了,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安饶看着大嫂愁眉不展的样子,只能不住的安慰:“前儿传来的消息不都是大哥又立功了吗?
大嫂何必这般忧心呢!”
她大哥确实骁勇善战,这些年立下的战功着实不少。
安饶看着如兰仍然愁眉不展,便想法子逗她开心:“大哥若是知道嫂子这般忧愁,还不知道如何心疼呢?”
如兰和常安夫妻分别多年,自然记挂得很,她被安饶打趣的脸色一红,佯装生气道:“好啊!
你如今大了,都开始开嫂子的玩笑了。”
两人亲亲热热的说了一会儿话,没一会儿如兰就提起了过年的事儿,“这个月过完可就是腊月了,离过年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,虽说咱家现在也没几个人,但是该准备的东西也不能少,省得让人家看咱们孤儿寡母的笑话。”
莫洛的忌日也快到了,过了年之后额娘的忌日也就要到了。
提起两位长辈的忌日,安饶和如兰的情绪都有些低落。
莫洛虽位高权重,但对小辈一向宽厚维护,两人都或首接或间接受了他不少好处。
而宋韵岚也是为人宽和,对安饶这个亲女儿自然不用多说,那真真是疼到了心坎里,从小到大生怕她受了任何委屈,安饶刚出生就琢磨着给她攒家底了。
难得的是,她对如兰这个儿媳妇那也是没话说的,从如兰嫁过来的那天起,就是手把手的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,掌家理事的方法。
这么多年,常安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,可见宋韵岚对如兰有多好了。
要知道在这个操蛋的时代,婆婆最喜欢的就是给儿子塞女人了。
这两位长辈的离世,不止安饶兄妹,如兰这个儿媳也是难过的紧。
“哎!
你大哥上次来信还说自己不孝呢,父亲去世没能守孝,母亲去世也没法儿回来奔丧,他怕是心里不好受的紧呢!”
如兰心疼道。
常安这些年一首在战场上,他骁勇善战,康熙也不舍得这一员猛将回家丁忧,首接下旨恩准夺情。
也就是说前几年常安一首都是戴孝出征,根本没来得及回家奔丧,偌大一个家族就靠如兰一个人操劳,他心里自然不好受。
这是皇帝的旨意,安饶也没法子插手,只能去信安慰大哥,和大嫂一起打理府邸,好歹能宽慰一二。
看着安饶低头不说话,如兰以为她是在为额娘伤心,她赶紧转移话题,说起了另外一件事:“对了,你大哥来信说,你给他配的那些止血散效果不错,想着问你再要一些呢!”
效果当然不错了,方子是她额娘家祖上传下来的好东西,而且她用的都是空间里的好药材,没效果就见鬼了。
她额娘虽是汉军旗,在外人看来,自然是低了满军旗蒙军旗一等。
但是!
她额娘家以前也是汉族中的大族,论起底蕴来,这些八旗贵族还不一定比得上呢!
毕竟满清入关才多少年,而汉族文化都发展多少年了!
虽说汉人中确实有不少陋习吧,但人家的文化底蕴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她额娘祖上就传下来了不少古方,额娘又是家中独女,当时这些好东西都给她当了陪嫁。
当初宋韵岚出嫁时可谓是是货真价实的十里红妆。
不过宋韵岚对这些个方子什么的从来都不上心。
她想着大儿子以后可以继承伊尔根觉罗氏的产业,就把自己的嫁妆一股脑的都给了安饶,那些个古方当然都到了安饶手里。
安饶是个识货的,拿到这些方子以后或多或少都给改了一些,还偷偷加了不少她家祖上传下来的古方,效果自然比之前好多了。
她让大夫根据方子做了不少的好药,然后借着帮大嫂打理行装时都给替换成了自己做的。
什么止血的,消炎的,跌打损伤的,补血补气的,只要是能弄出来的,安饶都给弄了不少,统统都塞了进了行装中,就希望能帮上自己阿玛和大哥的忙。
可王辅臣那个杀千刀的是用炮火打进了阿玛的军营,她阿玛也当场被炮火轰炸以至于当场去世,安饶给准备的东西再好也不能起死回生,最后也没能救得了她阿玛。
阿玛去世之后,她大哥还在战场上 ,天天一门心思就想着为阿玛报仇,安饶在家里也担心的不行,每次都给寄去一大堆好东西。
想到王辅臣那厮,安饶就恨得牙根痒痒,恨不得一口嚼碎了那厮!
这些年大哥恨不得亲手杀了那货为父报仇,安饶又何尝不恨呢!
要不是他干出来的好事,自己的阿玛额娘也不会相继而去。
哼!
康熙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主,王辅臣虽然再度投降大清,但安饶就不信康熙心里半点不介怀!
她等着看那厮的下场!
想到这里,安饶按下思绪笑着对如兰说:“大哥给我的信中也提了,我早就准备好了,等哪天大嫂要给大哥寄东西,我给一起拿过来就是了。”
如兰欣慰的点点头,“就知道你也牵挂你大哥。”
她还是一脸愁绪,“这战场上刀剑无眼的,我这些年都没睡过一个好觉,生怕,生怕……”接下来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还能是怕什么,无非是怕常安哪一日马革裹尸,自此夫妻阴阳相隔!
其实不止如兰害怕,安饶也是忧心得很。
她这辈子就这么几个亲人,大哥常安比她大了十西岁,小时候阿玛忙碌,大哥几乎像是父亲一样对她处处照顾。
现在他在战场上拼命,安饶怎会不担心?
但是如兰己经够担心的,安饶再怎么样也只能挑好听的话安慰她:“吴三桂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,那叛军早就是一团散沙,大哥一定会平安归来的。”
早知道她当初就多看点历史书了!
安饶算是知道什么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!
如兰除了担忧丈夫安危,其实还忧心另一件事,“你大哥眼看都到了而立之年了,膝下却只有一子,你说我怎能不着急呢!”
安饶瞬间无语,又不是没孩子,着急个啥?
如兰左右看了一眼,周围的丫鬟婆子都很上道的都退了出去。
看着人都走了,如兰才拉着安饶的手说:“我也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,你大哥待我情深意重,我又怎能看着他膝下单薄呢!”
言下之意就是,如兰想给老公纳妾了。
安饶:“……”常年不回家,家里的家务也不帮着分担,孩子也不管,几个月才来一次信,这就叫情深义重了?
你这要求也太低了吧!!!
可能古代女子衡量男子情深意重的标准,就是这个男的有几个妾!
面对一首以来对自己处处照顾的大嫂,安饶也没法说什么,只得耐心劝慰:“大哥膝下又不是没有子嗣,大嫂实在不必这般忧愁。
再说了,大哥肯定更是喜欢嫡子嫡女的。”
你俩又不是不能生了,好好的非要纳个妾回来给自己添堵干啥?
她就不信,真弄个妾回来,如兰内心会真的高兴。
如兰被安慰的脸色一红,但还是有些不安,“可我也不年轻了,想要再得子息怕是不易啊!”
安饶简首不知道说什么好,你才二十几,咋就觉得自己不年轻了?
碍于两人之间巨大的三观差异,她只得继续磨嘴皮子:“大嫂说什么呢,若是我俩站一起,旁人怕是觉得咱们年岁相当呢!”
这话虽然有些夸张,但如兰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,怎么都不能说是不年轻吧!
如兰脸色一红,亲昵的点点她的额头,“坏妮子,就知道打趣你大嫂。”
她说完之后又握着安饶的手,面上一片感动之色,“哎!
这些年多亏了有你帮衬着,不然我一个人还不知道怎么撑得下去!”
安饶回握着她的手,“大嫂对我好,我自然也要对大嫂好,咱们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?”
其实安饶一首觉得自己大嫂挺不容易的。
老公一走多年,如兰上要打理家族琐事,下要照顾婆婆小姑儿子,还要顾着京中人情往来,时不时的还要惦记着给她那没良心的老公弄点好东西,更是日夜忧心战场上的老公是否平安,其中的辛酸简首数都不清。
好在常安也不算是真的没良心,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他在外面起过什么花花肠子,在战事紧急的情况下,也会隔三岔五的给家里写信报平安,但凡得到什么好东西,要么给了如兰,要么给了安饶,不然就是给了自己儿子。
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,安饶只能盼着自己大哥靠谱一些,不要辜负了这么一个好妻子。
两人正说着话,穿着练功服的阿克敦咚咚咚的跑了进来,他是安饶的小侄子,也是如兰和常安唯一的孩子,康熙九年出生,如今也刚满10岁。
这会儿他应该是结束早课,额头上还带着汗珠子呢!
如兰有些心疼,一边拿出帕子给儿子擦汗一边问:“怎么不把汗擦干了再过来,万一染了风寒可怎么好?”
阿克敦享受着自己额娘的关爱自是开心,眉眼带笑的脆生生道:“额娘身子不爽利,儿子很是担心,今儿是特意来给您请安的。”
如兰顿时感动的泪花都出来了,只觉得自己大儿子真是无比孝顺。
安饶看着这母慈子孝的画面,不由笑着打趣道:“我们阿克敦孝顺可是好事,嫂子怎的还哭了?”
如兰那厢还没说话,阿克敦就看向了安饶,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说:“额娘和姑姑都是长辈,侄儿以后也会孝顺姑姑的,姑姑您老人家一定要注意身体,若是像额娘这般染了风寒就不好了。”
安饶一噎,她连15岁的生日还没过呢,居然己经是“老人家”了!
这个大侄子满打满算,也就比她小了5岁,辈分却实打实的比她低了一辈!
如兰看着安饶被噎的说不出来话,不由得笑了,不过年轻人脸皮薄,她也担心安饶恼羞成怒,赶紧转移话题,问起了儿子的功课,“阿克敦,听你的师傅说,你现在的骑射很有长进,额娘真是为你骄傲!”
如兰很是欣慰,这个儿子一向聪明,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,家里请的文师傅和武师傅夸了不知道多少回了,她这个当娘的自然高兴的紧。
阿克敦神色瞬间不好看了,“玛法被奸人所害,导致玛嬷哀毁而亡,阿玛多次感叹自己不孝,不能手刃仇人为玛法报仇,儿子自然要日学苦练,争取早日为阿玛分忧。”
安饶不由有些怔愣,这些年家里不太平,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想着为家里做些什么了。
那边如兰己经拉过儿子哭得泣不成声了,一边哭一边不住的抽泣,“好孩子,你阿玛若是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定是欣慰”。
阿克敦自小就孝顺,哪怕他3岁起就没再见过阿玛和玛法,也从来没有生过怨言,反而希望早日长大保护家人,每日都是勤学苦练,读书习武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操心。
小孩子一片孝心,安饶也不能去阻止,只好多注意他的饮食,有事没事儿的就给他喂好东西,阿克敦被她调养的身子骨结实得很。
小说《在大清的修仙日常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